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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寄往未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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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寄往未來的信

xx年8月12日

東都大學圖書館。

和瑪蓮娜一起走了林蔭道,很熱。

Xx年8月13日

柴犬咖啡廳。

那裏並不只有柴犬,還有綠茶狗。

瑪蓮娜很喜歡那只大耳朵的比格犬,以後可以養一只。

Xx年8月14日

驚險的一天。

澀谷的天好藍。

表白了,耶。

Xx年8月15日

東京鐵塔。

夜景還挺好看的,為了湊數放到了這一天。

不知道為何而憤怒,為何而失望,我感到迷茫。

她的手很溫暖,喜歡。

Xx年8月16日

豐海運動公園露營地。

我不會做飯啊,燒烤好難吃。

如果雨能夠一直下就好了。

她真可愛。

Xx年8月17日

東京郵局。

正在舉行的寄往未來的郵件活動上,我寫下了以上的明信片。

她叫我過去了。

未來的我,讓我想想要說給你的話。

……

“你速度還挺快,這是已經都寫完了?”

如月楓從熙熙攘攘堵在一塊兒的NPC堆裏面走過來,用手戳了戳正放下筆的安室透的手臂,“寫了些什麽啊?”

她往那邊看,被他擡起手用胳膊肘擋住了視線,巧克力色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或許是害羞。

“沒什麽好看的,你呢,你還沒開始寫?”

安室透的視線漂移了一瞬。

人類是種奇怪的生物。

有些話,說出口很難,但是寫到書信裏卻很簡單;有些話,寫到書信裏很難,但是放到心裏卻很簡單。

太輕率了。

他想。

即使只是在明信片上寫上些肉麻話,都已經足夠令人臉紅了,要是再被當事人看到,那他真的就可以直接人生重啟了。

“這麽神秘?”

如月楓本來其實對於他寫了些什麽毫無興趣,但是現在,她興趣來了。

——這麽遮遮掩掩的,絕對有貓膩!

她向前一步,他向後退一步。

“真的不可以給我看看嗎?透醬竟然也會有想要隱瞞我的事情啊,好傷心。”

如月楓擺出了一副委屈的嘴臉,擡起手,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眼淚。

——白蘭在有求於她,或者做錯了什麽事的時候,都會這樣撒嬌打滾以試圖萌混過關。

他會一邊可憐兮兮的眨眼睛,一邊用頭去拱她,然後用好像蘸了足有一百斤白糖的語氣,說道:

【真的不可以嗎?好小氣哦楓醬,我好難過~】

並且會伴隨著各種蕩漾的字符亂飛。

而現在,她已經在這項技能下成功出師,且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現在的她,前所未有的強大!

只見,剛剛還強裝鎮定的安室透,此時好像看到了什麽限制級畫面一般,從頭到腳都紅了個徹底。

【人物:如月楓 對 人物:降谷零,發起了‘撒嬌’攻擊】

【造成傷害:100點】

【人物:降谷零,再起不能】

【K.O!】

【人物:降谷零,當前好感度:92(星期戀人狀態中)】

“誰教你這麽做的啊……”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投降了似的把手上的明信片向前一遞,帶著些自暴自棄的口吻說道:

“想看就看吧,不許嘲笑我。”

她帶著勝利者的表情,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明信片,驕傲的像是剛從河裏撈了一條超大魚的貓。

而等到把那疊寫滿了某人的小心思的明信片看完,如月楓臉上的表情,便從=w=變成了=-=。

——不是,她還以為寫的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呢,結果就這啊?!

太純情了點吧,這失憶還帶返廠重修的嗎。

另一邊,安室透還紅著臉,扭扭捏捏的,“看完了沒?我也要看你寫了什麽。”

“我還沒寫呢。”

如月楓把那一疊明信片還給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那張明信片,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寫些什麽。”

她以前玩游戲的時候,遇到這種需要寫內容的活動時,一貫是喜歡隨便畫個圖案敷衍了事。

畫個花啊,畫個愛心啊,甚至畫個阿姆斯特朗旋風噴射阿姆斯特朗炮。

總之不會正經的寫什麽東西。

誰會把游戲當真呢。

“要不你幫我寫?”

她向前遞出自己的那張明信片,示意他接過去。

那張藍色底的明信片上,愛神丘比特的金箭對準了兩個Q版小人,也像極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若沒有特殊劇情卡的介入,或許她不會這樣匯聚一段時間,專註於去攻略一個人。

她玩游戲向來都是依照自己的性子來,想起來了就群發個消息,想不起來就誰撞上來攻略誰。

為某個NPC而廢寢忘食或者氣急敗壞?那還真沒有過。

那不是被游戲給玩了嗎。

安室透臉上的熱度隨著時間而降低了一些,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哪能讓人代勞啊……”

他看向她,睫毛輕顫,“我們在一起的這麽多天,你真的沒有一個想寫的嗎。”

如月楓敏銳的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啊,我知道要寫什麽了。”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右手握成拳擊打在左手攤開的手掌心上,“嗯,想到了!”

說著,她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筆,一氣呵成寫完,速度非常之快。

安室透本著禮尚往來的想法,湊過去看,卻發現她寫的並不是日語。

“什麽意思?”

他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

“說我喜歡你的意思。”

她的表情很淡定。

【人物:降谷零,當前好感度:94(星期戀人狀態中)】

“這樣啊……”

聽到她的答案,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捏著明信片的手也忍不住的摩挲著光滑的紙面,像是個收到了禮物的孩子,開心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最後一張明信片要寫的話了。

【明信片的空白區域有限,寫不下太多的話。】

【未來的我,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此時的你,有讓她感到幸福嗎?】

如月楓在一旁站著,看著他充滿了幹勁的把明信片寫完,偏了偏頭說道:“寫好了?”

“寫好了。”

安室透把幾張明信片放到信封中,看向她,“你不包個信封嗎?”

如月楓擺了擺手,“未來的我想必也不是個會在意這種細節的人。”

“還是包一下好。”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懶得動彈的本質,有些好笑,但還是幫她把明信片放到了信封裏,仔仔細細的放好,再印上一個火漆印,“走吧。”

如月楓懶洋洋的嗯了一聲,看著他在一群初高中生和大學生情侶裏面擠來擠去,一邊說不好意思請讓一下,一邊說謝謝。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封。

淡藍色的信封下,那張明信片上寫著一句她偶然間突然想起來的話。

那是她在現實裏,在大學泡圖書館的時候,偶然在一本法學大部頭的夾層裏發現的。

【相愛太短,遺忘太長。】

來自聶魯達的詩集。

這充滿了情意與愛意的字句,與法學冰冷冷的文字顯得格格不入。

人還真的得多讀點書,不然想要寫點什麽的時候,絞盡腦汁,或許最後也會落得個張冠李戴、詞不達意。

那怎麽辦,她真的沒有多少文學和藝術細胞啊,能想出來一句就已經足夠給面子了。

——至少沒給畫個阿姆斯特朗旋風噴射阿姆斯特朗炮,已經很不錯,人要學會知足。

發現這個句子的時候,她當時只是想,這也太青春疼痛文學了。

一股子自我感動味兒。

或許是某個前輩,在讀書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可悲的初戀,結合自己可悲的成績,達成了雙重暴擊效果,最終寫下的文字。

也可能就是故意放進去的,就等著有緣人翻開這本書,然後發現這個字條。

就像《情書》裏面,那兩個並列在《追憶似水年華》的借書卡上的藤井樹。

她把那張泛了黃的小紙條隨手塞回去,這件事也就直接忘了,直到現在才突然想起來。

大學時期的降谷零,有借閱過那本書嗎,也有看到那張泛黃的紙條嗎。

“這裏!”

安室透對著她招手,鼻尖上因為擁擠和炎熱而冒出了一滴汗珠,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好像真的很高興。

因為他們這幾天的相處。

因為每一件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說了喜歡他。

或許。

或許,愛神突然打了個噴嚏,所以才把金箭給射歪了吧。

“來了。”

她擡起腳往前走。

陽光透過擦得幹幹凈凈的玻璃潑灑於他的身上,像是一盞鎂光燈一般,將不遠處的人與這蕓蕓眾生區分開,顯得那樣的分明。

“就放到這個裏面就可以了?”

如月楓看著面前的這個透明小箱子,曲起食指輕輕敲了敲它的側箱,聽聲音像是亞克力材質的。

這些信將會在這個箱子中一直保存到三年後,然後被郵局按照預先留下的地址給寄過去。

——安室透留的是諸伏景光所說的安全屋的地址,後者說他去那裏應該能夠找回一些過去的記憶什麽的。

“還要貼上郵票。”

他揚了揚手中的兩張郵票,上面寫著‘東京郵局特殊活動專屬’的字樣,看出來她不想動手的想法,於是直接把兩張郵票都一起貼上了。

“哎,好正式的感覺。”

她笑著看他把信封放到箱子內,然後自然而然的來牽她的手。

“到時候,一起拆開看看吧,看看你的願望在未來,到底有沒有實現。”

她說道。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的願望能實現嗎?”

他側過頭來看她,紫灰色的眼睛中寫滿了專註。

“不知道呢。”

她閉上了眼睛,懶洋洋的回道,“不知道啊。”

最後一個打卡點,東京多羅碧加游樂園的摩天輪頂端。

【星期戀人倒計時:0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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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有加更掉落(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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